【おそ松さん】【长兄松】鱼

*be,刀子刀子刀子

*karaoso

*oso第一人称,ooc

*文笔渣乱差

*考完试了后各种不开心就写成了这个样子

 

 

 

 

 

 

 

直到我搁浅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大概也是喜欢他的。

 

8月的炎热从来就没有消停过的时候,窗外蝉没完没了叫个不停,在这间六人生活的房间里,总还是太过狭窄了些。不过作为啃老族的我们也没什么资格挑三拣四,这种生活能忍一年是一年,倒不如说我们几人对此甘之如饴,全然当做了这不思进取生活的一些调料。

异变发生也不过是在一瞬,我那时认为是一瞬,现在想想的话或许从从前的相处就已经有了不甚明显的征兆。

我的弟弟空松,向我告白了。

这种事当然是拒绝为妙啊,先不谈家里出现一个homo有多引人注目,光是被告白的人是家中长男,身为至高权威的我这一点,也足够成为引爆争吵的火星了吧?!

为了家里的和谐,也为了我们今后的啃老生活,我和空松好好谈了谈。他一直咬紧牙关不肯说什么,只会反复强调他的真心和他对我的感情。

说实在的我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向来直白的吓人,常常穿着痛死人的衣服说些能痛死人的话,但这并不能掩盖他身上和我们如出一辙的人渣味。喜欢什么的,也多半是为了掩盖其他目的扯出的幌子吧?好像有了“爱,情感,喜欢”这么个大旗,做了什么都能被原谅一样。

我喜欢你。

所以一切的社会伦理都能被这么几个简单的字埋葬。

接下来我的拒绝顺理成章。

我们同为男性。

可是我喜欢你。

我们是兄弟。

可是我喜欢你。

可是我他妈的不喜欢你啊!

他没话说了,只是湿漉漉地望着我。

你不喜欢我吗?一丁点……哪怕一丁点……

抱歉啊空松,哥哥我啊,对你真的没有任何的兴趣呢,各方面都没有。既没什么了解的欲望,也不想去研究你……嗯……你的情感问题。

我一直觉得我们挺配的。他垂着头,声音似乎有点哽咽。

我没话说了,只能皱着眉对他说抱歉,心里却是不屑一顾的。

你的所谓相配并不能和我的意志扯上一丁点关系吧?这和轻松的自我意识有什么区别?说到底也只是你觉得。

你觉得什么什么,但我不觉得啊。

你看,就算是六胞胎也是不一样的,我虽然已经糟糕透顶,但还好歹有点身为长男的责任,从常识方面来说我也更能作为一个正常人来思考,也更能站在别人的角度审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所以怎么样都是行不通的,不行,绝对不行。

然后在我拒绝他的第二天早上,一切就变了。

不是什么哲学上啊思想上啊的变化,而是我眼中的世界,确确实实的变了。

而且发生变化的大概只有我一个人,因为大家都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无所事事,起床了后都懒洋洋地洗脸刷牙按部就班的来。啊,或许除了空松。他起的格外早,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问了轻松他们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只有我一个人在的话我也懒得装下去了。

我开始打量起将我包裹住的蓝色物体。一个巨大的,从外面看或许把整个房间都包在了里面的蓝色气泡,不,称之为海洋或许也够格。我点点从我眼前游过去的不知名的银鱼,带上了点笑意。就是你这家伙,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差点让我没接住酱油碟子啊。

那鱼不知道是懂了我在说什么还是只是时间正好,吐出了一个泡泡一甩尾巴就游走了。我想去追的,但发现这个包裹住我的蓝色世界只能让我在中心区域活动,就算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它也不会有任何的移动,像是长在我身上了一样。

那么来具体说说这个在今天早上突然出现的东西吧。

它很大,很软。我之所以能得出这个结论,得多亏和我兄弟们偶尔的碰触。经过走廊的时候十四松正好从外面进来,他一头就撞上了这个物体的外壁,我本以为以他敏锐的性格肯定会立刻发现什么,没想到十四松却没有任何反应地直接走到我身旁叫了句“小松哥哥!”就从里面出去了。而且出去的时候这个物体边缘还意外地变了形,抖了两抖。我也很和适宜地抖了抖,纯粹是因为这蓝色水球变形的方式实在是太像那个蠢兮兮的次男了。

它还很蓝,很透明。阳光在上面留下了闪着金光的水痕,但透明的同时又和深海处的景象差不多。我环顾了下四周,明明外面是房间的四壁,我偏能从上面看到游过的鲸群。一群庞大的生物缓慢地移动,时不时挡住从头顶上传来的光。尾鳍划过水面时我还能感受到水的波动和里面蕴含的巨大力量。

这是两个世界。

一个是六胞胎共同拥有的现实——狭窄,黏腻,沉闷,但是又充满了羁绊。

一个是在海底被固定住了的虚拟——优美,神秘,有趣,但又充满了未知。

这个蓝色的物体或许是个罩子,将我保护在里面任由我偷看这个奇怪的世界。光是在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我旁边的鱼群可能都换了三波。听着隐约的水流涌动,一切都不再热的让人难以忍受。也不是没有好处嘛,我躺在地上,拿着一本书阅读起来。

如果有谁能看到这幅场景,一定会觉得这荒诞到了极点。

尖锐的纸张滑开水面带动了一点洋流,看起来是在水里但纸张却没有湿,旁边偶尔有小鱼苗和我一起盯着杂志上面穿着清凉的女郎,我悄悄地动了动手指,将它轻轻地赶开。不行不行,你还没成年呢,怎么能看这些呢?我可不想带坏小孩子。

做出了这个动作后我才惊奇地发现指尖确实是能碰到这些的,刚刚冰凉的触感提醒着我这一切说不定是确实存在的,只不过一直被我忽视了。我尝试着抓起地上的沙子,放在了沙发上,然后站起来,一步一步地退开。在水球的边缘离开沙发上的一瞬间,沙子立刻消失了。我很确信自己没看错,是如同一碰即碎的泡沫,眨个眼,就没了。

好吧,看来成为豆豆子家的海鱼经销商是不太可能了。我扁扁嘴,又继续看起书来。

也不能怪我直接就想到这些,作为一个家里蹲,只要不改变现状,发生了什么我都可以容忍,更何况……

这个水球的主人到底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吧。

鉴于它那个带着墨镜穿着亮片裤子的主人的不靠谱审美,这里面根本见都没见过的鱼也能解释得通了。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扭头看了看不远处优雅游着的巨大金鱼。蓝色的鳞片和那家伙的裤子闪得如出一辙,摆动的尾鳍边缘还镶上了小小的水钻,光是这鱼都能让我笑三天啊!

我放下心来,如果是那家伙的话,那这里是不可能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凶猛鱼类的。不是我托大,而是凭我对他的了解……

嗨,反正啊,我还是相信着他的,家中次男在关键的时刻也是非常靠谱的存在啊。

 

不过我还是想要从里面出来,毕竟这是与真实有所违背的虚拟。外面的生活从目前看来还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不过还是感觉有几分不自在。一想到这个世界的主人曾经向我告白过这份不自在立刻就被放大了数倍。

但我没有找到说出口的机会。空松消失了。准确点说,是故意避开了我。我又不是傻子,真以为我不能从兄弟们闪闪躲躲的眼神里推出什么东西吗?也不是不能理解,就算是恋人分开后都最好不再联系,更何况本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但是就是很让人不爽啊!这算什么?逃避?不想再见到我的意思?我们可是兄弟啊,不好好道个别就离开什么的果然太糟糕了吧?最关键的是轻松他们居然还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看我的时候总会带上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指责。我都快要被气得翻白眼了,如果告诉了他们空松对长男说了什么的话结果肯定会大反转吧?当然我是没打算这样做的,为了维系家庭平衡还是把这事烂在肚子里算了,哥哥们的关系不好总比次男想要和长男在一起这个消息要平淡得多。

干脆就这样吧,这家伙没事就好,反正时间总会将一切都埋葬起来,等空松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了,说不定我们还能坐在一起喝个酒,顺便相互嘲讽下当时对方的反应呢。

 

不过在空松离开的这些日子里这个蓝色的水球依然没有消失,一直陪着我。我也几乎习惯了在水里的生活,我们相处的时间几乎要赶得上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间了。在空松离开家的刺激下,我辛苦维持的平衡瞬间崩坍了。轻松已经打算从小事着手,去父亲朋友在的公司里当一名文员,一松去兽医院做了名杂役,连十四松都打算去工地上看看,更别提本就活的很滋润的椴松。

我没打算去找工作,到了现在依然没有任何要行动的趋势。一方面是对家里安逸环境的不舍,一方面是浓烈的不甘心。但更多的……我微一偏头,就能看见枕头旁边那只巨大的蓝色金鱼,它黑曜石般的眼珠难得的让我没有产生对鱼类本能的反感,偶尔居然还能眨眨眼睛看着我。鱼类会不会眨眼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现在这幅样子的我确实是不适合去外面的。我能看见的东西大部分都被这个蓝色的海洋占据了。不知何时鱼渐渐多了起来,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一天里几乎都有无数波的鱼从我面前或者身边经过。有时候我去上厕所,转头的时候都会被巨大的鱼群吓到。不过好在它们似乎能察觉到我的存在,通常都会绕开我继续前行,但这个画面实在是太有威慑性,搞得我现在连去打小钢珠都不太愿意了。

微一伸手,我轻而易举地碰到了纺锤型的大鱼,它从我眼前不带点温度地游过,流线型的背脊下是微微凸起的骨鳞,上面的鳞片颜色从腮处的黑红过渡到尾巴上的银白。它的身上似乎被粘液包裹住,水的摩擦力几乎没有在它身上起点作用,和其他缓慢游动像是故意在我面前展示的鱼不一样,它游得飞快,水波一划,就像闪电劈开了夜空般醒目。这只鱼是在轻松离开家时出现的,如果要更为精确地框定个时间,那么是在轻松离开家时椴松来找我谈话时出现的。

小松哥哥打算就这样下去吗?那个时候我能听到椴松声音里压抑的难过,不过我没说话,背对着他玩着我面前的海星。柔软的管足捏起来手感甚好,比后面那个声音的吸引力大多了。

见我没说话,椴松的呼吸重了下,低低地说,虽然空松哥哥叫我们不要告诉你,但是我觉得还是你有资格知道。

我没动,懒洋洋地回了句,他说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你们还真听话啊。

椴松气结,我都能听到他嘎吱作响的牙关了,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我一口,不过他好歹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愤怒。

空松哥哥说,你怕疼,怕寂寞,怕被人抛下,怕很多的事,但是你也很坚强,他离开的话你应该也能活的很好,所以,没好好说再见,对不起。椴松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手指一顿,那只海星趁着我晃神立刻溜之大吉,没了把玩的东西后我只好坐起身体看着垂着头的末子,平静的说,如果他真觉得对不起我,把他叫到我面前来啊。叫人传话算什么?

不是的,他怕你不想看到他。水流的气泡声咕咚咕咚地在我耳边响起,我恍恍惚惚的,快要分不清椴松的声音是从哪边传来的了,只能掐着手心努力想斩断自己心头挥之不去的疼痛。

空松哥哥他……一直都喜欢你的吧?我知道的。有水滴似乎融进了我的蓝色世界,我怔怔地看着外面的椴松,他的嘴张张合合,说出的却都是我不懂的话。

什么叫他为了我做了很多啊?都是他的自我满足吧?我从来没有期待过这件事啊?

单方面的付出不得到回应也是很正常的,我听见自己冷的不像样的声音,炎热的空气都化不透里面的十尺冰霜。

你真的不喜欢空松哥哥吗?他反问道。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那条红色的大鱼就突然出现了。从深层的黑暗里来到了我的面前。平日里热闹的水里此刻清净得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在这条鱼出现后都逝去了。我是知道的,是知道的。那条鱼想追赶前面游过去的蓝色金鱼。可是它一辈子都追不上。明明它能游得那么快,可是就是追不上。

最后椴松直视着我的眼睛,小松哥,你知道吗?你比你想象的残忍多了。

我无话可说。

岁月喧嚣,我除了在里面挣扎,其他的什么也做不到。心中的世界早就被上了锁,然后“社会”“责任”“家庭”又负责在上面贴了厚厚的封条。因为没有任何声响,所以……从出现到逝去,都不曾有人知晓这份感情是确实存在过的。就算他身上的温度再怎么温暖,就算我们之间的距离再怎么近,我们也绝不会成为彼此的依靠。

我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不能答应。我不想去了解他,因为已经足够了解。

然后没多久在轻松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他的结婚请帖。据轻松说对方是我们高中时候的学妹,现在正好在他们公司里也当了个文员。说这话时轻松小心翼翼地瞄着我的脸色,说一个字顿一顿,好像在等着我消化似得。

喜结良缘啊。

我也很应景的装出了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你瞧,是假的吧。这应该是我想要的结局才对,但不知道为何心痛的快要死去了。事到如今也不能再继续欺骗自己。无意便是无意,擅自的告白,又擅自的离去,最后他终于从泥沼中爬出,留我一人苦苦挣扎。

蓝色在我眼前慢慢地散去了,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不是海洋。是豢养我的池塘。等着我习惯了不想逃了,再抽掉里面的水。

然后所有的鱼都死了。

鱼鳃一张一合艰难地鼓着肚子。圆滚滚的眼珠里慢慢沁出血丝,鳞片下,腹鳍下,都夹满了小沙子。包括那条红色的大鱼。

我无言地大笑起来。

是啊。

我大概就是那条被溺死的鱼。

池塘的主人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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